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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的座談會邀請了鄧相揚先生、邱若龍先生以及魏德聖導演蒞臨。
主持人陳叔倬(科博館人類學組助理研究員)稱他們為『霧社事件三劍客』。

 

人會死但文字不會死

鄧相揚先生說霧社事件對他而言是一個宿命,對他的意義也很大。
鄧相揚先生希望能透過多方媒介,諸如小說等將霧社事件呈現給大家看。

莫那魯道的後代對他說,姆幹(意指漢人),我們雖然沒有文字,那你們用你們姆幹的文字把我們霧社事件寫下來把歷史還原。
也有原住民長者跟他說,『人會死,但文字不會死。』

鄧:在部落認識的很多長者,願意把他們用生命寫下的故事,用生命寫下的霧社事件交給我。
  感謝一路走來在原住民部落收到很多的照顧,那我也希望把我自己所學的、手記,透過書寫的作品能夠轉換。
  希望在這一代能夠把文化傳承,不只是霧社事件,期待的也不只是看到小龍的漫畫或小魏的電影而已。

  人會死文字不會死,台灣拿筆書寫的人要加油,台灣有很多故事可以去發揚。
  在歷史的塵埃下去撥開他們來呈現 讓為來台灣有多樣化的呈現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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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‧霧社 

龍:應該是自從我學校畢業後,應該從小學到高中都有規定要穿鞋子,所以我一畢業之後就再也不想穿鞋子。
  (解釋今天穿夾腳拖出席?! 很直率可愛的邱若龍老師XD)
  那我就跑到山上再也不想回家了,那還好那個賽德克族收留我,還有我下山之後阿叔(鄧相揚)也收留我。

  真的,那個五年的時間我都不知道我在幹甚麼,大家看起來好像我在這邊流浪,我媽還去派出所報案,但他不知道我在畫那個霧社事件漫畫,這好像是秘密、好像是莫那魯道在策畫一樣。
  小魏也一樣大家看他這幾年好像也不知道在幹嘛,其實也是在策畫霧社事件。

 

邱若龍先生在1988年拍攝《Gaya─1930年的賽德克族與霧社事件》,在這部紀錄片完成不久,當初曾參與事件的很多八十幾歲的老人都走了。
也許是因為這樣的關係,讓他們更覺得有傳承的責任。
鄧相揚先生、邱若龍先生和魏德聖導演用盡自己的心力,以不同的方式將霧社事件呈現在大家面前,不為什麼,只因為賽德克、莫那魯道的精神感動了他們三人。 

 

龍:在聽到魏德聖導演要將霧社事件拍成電影,心想有可能,但應該要花個二、三十年。
  沒想到他這個十幾年就完成了,所以這個真的是不簡單。
  所以很多人問我說這個電影到底怎麼樣?其實怎麼樣是另外一回事,其實只要把它完成,小魏就有資格上彩虹橋了。

  希望看過這個電影,對於台灣本土歷史、對於原住民多多討論,有更多藝術表現形式。

 

主持人(陳叔倬): 因為魏導的賽德克巴萊是輔導級,12歲以下不能看,那科博館有義務讓12歲以下的小朋友可以看得到賽德克巴萊,所以我們就推出賽德克巴萊布袋戲版,預計下星期六跟星期天就能正式上演。

 很多人問是不是賽德克巴萊的人特別英勇,好像只有賽德克族在抗日一樣,這絕對是錯的。
在台上的人都可以告訴你們,在當時每個原住民族都在抗日,只是這個霧社事件的戲劇張力非常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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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奇→熱血→反省

魏:好奇霧社事件是甚麼?莫那魯道是誰?
  因為歷史課本只會有兩行不會太多,那時好奇走到書局去翻,但那個時代的資料真的很少,那就我不是一個愛看書的人,所以就選擇漫畫(霧社事件‧邱若龍‧1990)這樣。

  其實看完以後就覺得很熱血 ,感覺這是個很精彩的故事,但為甚麼知道的人那麼少,然後書那麼少這樣子。
  那時候有買書回去看,可是都是討論的,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討論、人物的討論,就是沒有一個完整性的概念。

剛好那時魏導在學習拍片,看到那年輔導金有邱若龍的紀錄片申請到,便希望透過朋友去討論,希望能夠參與。
魏:就參與就好了,我沒有要幹嘛這樣。我車錢可以自己出沒關係。

魏:我想去了解,因為從書上看到的東西很片面,沒有一個完整。
  在參與記錄片之後,就開始急躁、開始寫劇本,邊拍的時候我就邊在寫劇本。
  每次寫一寫,就打電話問他有一個地方怎麼樣怎麼樣,他(邱若龍)一講我又重寫,因為一講就全部都錯,不是只有一個地方錯這樣。
  重寫了兩、三次之後,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麼樣下筆了,因為怎麼寫都錯,不知道該從甚麼地方下手。
  那時候是一個還沒有準備好的狀態在看這個事情。

  直到後來又看到鄧相揚老師寫的霧社事件紀錄報導的東西,終於看到有一個完整流程。
  不然之前看到的東西都很片段,這個戰鬥的片段、這個人物的片段,很多的片段組合不起來,看到那個完整的東西後,我的邏輯終於通了。

  不過邏輯搞清楚了,矛盾也產生了。
  為什麼?為什麼它發生在一個它不該發生的年代,它如果發生1910年、191幾年的年代是正常的。
  但它為甚麼發生在1930年這個不該發生的年代,就很多的矛盾產生,歷史有很多的問題就是這樣。

 

  我的看法啦,第一眼看會覺得熱血沸騰。像史詩般的格局,他們的信仰甚麼一切都是很美的。
  然後再看下去,會看到有一些人性的現實在裡面。然後再往下看,你會看到很多的反省,那反省就是我們在認識一個族群的過程,認識、了解,然後化解、尊重。

  這個東西跑過一遍後,我才終於了解、找到一個主軸去切入。

 

魏導覺得這個事件很有趣的一點是,這是一個求死而不是求活的戰鬥。

魏:這是在拍攝過程的體驗。一直在求死求死求死,那活著的人怎麼辦?那活著的人是不是都該死呢?那他們有甚麼問題嗎?
  後來我才發現說,不對。一個更深入的反省後,活著、求死、族群延續。

  活著的人是最痛苦的,這個族群最大的感傷。

  活著的人的任務其實比死去的人更艱難,因為死的人可以上彩虹橋、很風光的上去。
  因為活著的人不一定能上彩虹橋,卻要背負延續族群的價值。

  愈是完成這個案子,愈是對活著的人感到感到感到………難過。為什麼要背負一個這麼大的包袱到現在這樣子。
  
也因此魏導的另一個想法,希望在電影尾端,觀眾可以感受到這個延續族群的力量。

 

 

 

賽德克巴萊‧史與影的交會 10月27日霧社祭後,清流部落的人會原車到博物館來參觀。
故當天館方也會安排族人跟大家見面的會議,由現在的族人跟大家分享他們一直非常堅強、一直生存到現在的一些心路歷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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